第7节 输液室里过大年（2）（1 / 2）
王同山睁开眼睛一看，第三人民医院的输液室里已经浴满了阳光。他看见许多护士都走进了来，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。他知道今天是旧ງ历腊月2๐9日，再过一天，就是2๐oo4年的除夕了。王同山急忙离开了医院，向喧嚣热闹的苏州城区走来。他必须要在今天解决自己春节期间的住宿和吃饭问题，不然从明天开始就要放假了。他不知道从除夕到正月初ม七这八天漫长的假期里，他只身一人究竟在何处度过。每年他虽然生活在大墙里，但是在监狱里过节同样有无限乐趣。至少他可以监舍里吃到年夜饭和大年初一的饺子，春节期间犯人们甚至可以看到丰ถ富多彩的电视节目。可是今年春节虽然得到了提前获释，王同山居然找不到安身之ใ地了。想到这里他心情忽然变得悲怆起来，于是王同山就匆忙地离开了第三人民医院。
王同山的频繁行窃活动，很快就被他所在的念达学校察觉。
王同山三杯酒进肚，脸上便现出了义แ无反顾的决然，他拍拍单薄的胸口，说：“胆量我有，就是不知该怎么เ去偷？”
小k是王同山人生重要时期遇上的第一个“师傅”。在初ม识的日子里小k以王同山以美好的印象。他有钱，仗仪，博学，乐善好施又肯于帮助从小就没有母爱的王同山。过早ຉ生活在单亲家庭里的王同山，和小k能够走近并心息相通的原因，还在于那ว时他们都过着寄宿制ๆ的生活，纵然与父亲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，可是他也极少和父亲见面。这样一来少年王同山就有意无意希望从小k身上寻找父爱与母爱。而小k则以老大哥姿ู态出现在思想意识尚未成熟ງ的王同山生活里。他和王同山都喜欢读古典小说，都喜欢传说中的江湖大侠。尤让王同山与之共鸣的是，从南洋回国的小k和他都憎恨日本军国主ว义。也许正由á于两ä人在感情上的许多相同之处，才使得王同山和小k在念达小学幽雅的校园里很快成了须臾不可分离的密友。
王同山穿行在川流不息的菜农和购菜者中间，几乎无人注意这个又矮又瘦的小学生。越是这种环境，越便于王同山实现他可怕的梦想。他在人群里东张西望，不时在打量从他身边经过的人。由于是第一次作案，13๑岁的孩子难免有些紧ู张，他一时寻找不到可以袭击的突破口。对那ว些高他一头的魁梧男人，王同山当然不敢轻易下手；即便从他身边不断ษ走过的妇女，他也不敢轻易掠夺她们的钱财。那ว时的王同山毕竟是13๑岁的孩子，如若对付这些成年人，确实有点胆虚手怯。
尽管苏州ะ早已没有任何亲人，但那里毕竟是他出生的地方。古老的菇苏是有名的“天堂！”那里还留有他难以忘怀的梦。然而，当王同山来到候车室里一看，才知道南京车站正是人满为患的客运高峰时期。焦票口前早已๐排成了人的长龙，在乱哄哄的嘈杂人声中，王同山听说有人为ฦ了赶上回家过年的佳期，已经在这弥漫着烟雾、人流拥挤的候车室里整整等候了几天几夜。车票的紧张是勿庸置疑的，王同山这才想起临ภ从江宁监狱出来前，管教交给他的释放证，还有那ว靠每8๖块钱津贴积存起来的4๒o块钱。他估计完全可以用这钱购买一张回苏州的车票。
大名鼎鼎的“神偷王”面对观众这样自报家门：“我姓王，叫王同山。江苏苏州ะ人。从13岁开始行窃，流窜于全国各地，先后七次入狱，在监狱里度过将近3o年，现在回到苏州ะ，在苏州ะ阳光物业集团作保安工ื作。谢谢大家。”
当他随着喜庆人流来到เ苏州ะ有名的留แ园门前时，王同山在那些五彩缤纷的地摊前走过。地摊上几乎是他记忆中ณ儿时曾经见过的节日盛况：各色苏州ะ名点和五花八门的小吃琳琅满止、苏州刺绣和苏州纸灯纸扇花色斑谰，点缀在这花团锦簇的一家家小店内。而从王同山身边穿梭而过的男ç女老少，大多都穿着节日的艳装。而那些在家里得了压岁钱的小孩子们，这时会出一阵阵开心的笑声，从王同山的身边拥来挤去，嬉闹不休。看到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们，王同山就会联想起他自己的烂漫少年。唉，还是孩子们幸福啊！忽然，他见几个穿着艳丽新衣的小姑娘，在他身边哗笑飞跑而去，然后集聚在一个小地摊上去选购五颜六色的烟花。王同山无限羡慕地盯着她们，想着自己้，心里越加不是滋味。这时候他见其中ณ一位姑娘的衣袋里露出一张粉红色百元大钞的一角，十分诱人。王同山的心顿ู时怦怦跳个不停。如果他想得到เ这急需的一百元，只需举手之劳便可到手。他也知道这百元压岁钱对于这欢天喜地的小女孩来说，简直就是微不足道。可是这一百元对于正无处安歇、无食裹腹的王同山而言，则是百元胜似千金。
“不能再偷了，难道我还要再回监狱吗？”就在王同山的手正想向小姑娘伸过去时，他的脑แ际突然轰然一响。几十年光阴就这样混混噩噩地过去了，现在年近六旬的王同山当然不需要追求什么เ辉煌的前程，也无意靠做一些“好事”来为自己脸上贴金，他那ว时完全可以轻轻把手一抻，就把小姑娘口袋里的一百元轻轻夹起，然后再到附近酒楼上美美地打一次牙祭。可是，当这邪恶的念头在心里一闪，王同山就狠狠扇了自己一个ฐ耳光子，暗骂：“没脸！”他悄悄来到เ正在挑选烟花的小姑娘身后，善意地指了一下她衣袋里露出的钱，说：“孩子，快把压岁钱装好，小心遇上了小偷！……”王同山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