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徐俊与“鸡婆”（1 / 1）
我顶着烈日骑着自行车来到他的楼下，没想到เ按响他家的门铃时他用手机叫我在楼下等半个ฐ小时，刚才来的时候我们已๐经通过电话，他什么都没说只叫我过来，我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在干什么เ，我从手机里也听到他的喘息声和女人的浪ฐ声。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好打紧的，我也不急着去做什么เ，无非就是请他跟我去工ื地量一下房子，熟悉一下工地的结构好方便设计出一个ฐ完美的装修图纸。我二话没有多问，把自行车挪到楼下边的阴里，坐在自行车上无奈地望着烈日当空的蓝天，天空几朵白云像静止一样不动，这天真是闷热异常，又到了三伏天气，每年这个时节东莞就像火炉一样。我在东莞这边生活好几年了，这里的夏天比我老家湖南热一些，在老家这种天气我还敢在农田à里干活或者在家里的堂屋中ณ敞开前后门不用吹电å风扇，光自然风就可以凉爽怡人，这里不行，在房里吹电扇都是热风，不过我已经习惯了，仿佛自己也是东莞人一样习惯了东莞的生活方แ式和气候。小区保安早就认识我，我经常来这里找徐俊办事或者玩，没少从他的眼皮底下经过，起初他会盘问我，现在他看到连多看一眼都懒得，他在那ว边阴里无聊地晃荡着，为了那点工资他不得不无聊地晃荡，就像以前的我，日子过得很悠闲，但是没有丝毫人生的前途，跟看门狗一样被人瞧不起。
徐俊在没有毁容之前真是名如其人，长相很英俊，在小学的时候就有女生追求他，在三年前他被情敌在虎门大道上毁容为ฦ止。现在他成了孤魂野鬼，没有哪个女人再喜欢他，别ี说女人见到他会害怕，就是男ç人见到他也会像见鬼一样，他整个ฐ脸全是令人恐怖的伤疤。徐俊现在只是把自己้封闭在美术的创作中寻求活下去的理由，他对人生是悲观的，对人类是厌恶的。他经常跟我说起享利-ๅ米勒的一句话：“我周围所有的人都是失败者。即使不是失败者，也都显得那么เ荒唐可笑，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成功了的人。”他不跟外界ศ的人打交道，他靠帮我们这种装饰公司和广告公司做设计谋生，他有了需要就拿前去找小姐。我问过他小姐怕不怕他的伤疤，他说小姐只在乎他的钱，他给双倍的钱，小姐都愿意脱下裤子跟他干，他现在看透了女人，那个曾经跟他山盟海誓的女人，最后因为他被情敌毁容，流着眼泪抛弃了他。他现在离女人很远很远，不是肉体而是精神，他精神世界里的女人都像腐烂的尸体一样发着恶臭。
徐俊跟我说过，人生的悲剧不是卑贱的出身而是卑贱的人格。我不是一个ฐ没有志向的人，我曾经想过当将军，那ว年我十七岁有一个算命先生说我的八字好，读书不成功可以当兵做将军。第二年我就跟父母一块迷信算命先生的鬼话，我真的去当了兵，现在回想起来，我那将军梦只不过是进部队被长官当狗遛了两年。
关于情色内容问题，有女性读者来信说情色内容写得太露骨了。为此我想解释一下原因，这不是作者刻๑意为之的卖点，而是思想内容的需要，那些情色内容之ใ所以用纪实的方式写出来，是作者想表现人物的思想，换言之ใ那ว些片段是人性的组成部分之一。这方面的描写手法不仅外国很多名著如此比如《情人》《洛丽塔》《南回归线》《不能ม承受的生命之轻》等等，就连中国《废都》《白鹿园》《黄金时代》等等都是如此，因此我向他们学习，请大家跟我一起直面这方面的人性问题吧！
徐俊昂头靠在沙发上，朝天花板吐一口长长的烟雾望着天花板说：“她对我服务好，我们搞的时候又不用戴套，老是换来换去老是戴套玩起来没意思，尤其是别ี的‘鸡婆’脾气还没有一个有她好的。”
我有点吃惊地说：“不会吧，你搞‘鸡婆’不戴套，小心得病就麻烦了。”
徐俊淡淡地说：“我跟她知根知底的，她有病不会跟我做的。”
我朝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，又喝一口茶，说：“你还跟她知根知底的，她为了你的钱得了病也不会告诉你。这种‘鸡婆’跟你不戴套跟别的嫖客也肯定不戴套的，那么多嫖客跟她乱搞不得病才怪了，你呀小心点为好。你还年轻，今后的人生路还长着呢。再怎么着，你也要替你父母着想，他们还靠你养老。”我本来不这么多事的，但是现在我却觉得有义务这样提醒他一句，我见多了玩“鸡婆”不戴套最后得病的嫖客。我自从看过阿旺上吊的尸体后，就不敢跟“鸡婆”性交不戴套。阿旺跟我一样的年纪，我们在一家物业公司做保安，他嫖娼染上性病最后没钱治就上吊死在我们的宿舍里，那是我刚来东莞打工的时候，那时候在我们工ื作的地方有个红灯区，那里的暗娼很便宜，三十块可以吃一个ฐ快餐，一个ฐ个都三十岁左右，有漂亮的也有不漂亮的，大都是老公在厂里上班，她们在红灯区里做暗娼。有些暗娼为ฦ了每次多赚十块钱允许嫖客不戴套，他们有些人经常去吃这种四十块钱的“快餐”，好些人染上性病，那时候我们住在一个ฐ宿舍里，同事之间什么隐私都拿出来相互交流，想起来我是很幸运的，居然是少数里面没有中镖的，但是走多了夜路总会撞上鬼，我现在再也不敢走夜路了，出来玩我也要考虑安全，我才二十八岁，人生的道路还长远着，尤其是万一染上艾滋病这一辈子就彻底完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