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（1 / 8）
去年十一月间，豫亲王多铎ດ率领的西征大军从孟津渡过黄河，十二月十五日到达陕州，二十二日到了潼关城外二十里地方，立下营寨，等候后续部队和红衣大炮运来。
“这是太监杨玉，往常服侍我的，讯问他便知道了。”
虽然筹备多天的顺治登极大典已经举行，但是多尔衮仍然十分忙碌。调兵遣将、筹粮运饷、招降授官等急迫事项ำ，都须要他亲自决定。还有些大事也须他亲自裁决，方能施行，譬如遣亲近宗室、亲王祭告太庙，颁发顺治二年的皇历等等。
用什么เ仪仗来迎接，他用不着操心，如今有整套明朝留下的皇帝仪仗，名叫“卤簿”这“卤簿”两ä个字，他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，也曾经请汉大臣给他解释过，可是他仍不明白，只知道这是一套皇上专用的十分完全、十分漂亮的仪仗。他进北京的时候，汉族的官员们也曾用这一套叫作“卤簿”的东西把他迎进宫来。
红娘子问道：“你打算请皇上派哪一位大将同你一起往河南去？”
陈永福建议，差人密谕姜-前来太原议事，以观动静。如果姜-肯来，证明他心中ณ无鬼，不会马上投降，也不会与李过为难。
现在他们最担心的是豫北。如果清兵下一步进攻河南，两ä路围攻陕西，一路从固关进兵，一路从怀庆府渡过黄河，从南边进兵，关系十分重大。何况失去了豫北、山西，敌人就可以占领河东，大势也就不好收拾了。怎么办呢？要不要派刘芳亮去死守豫北？商量的结果是不让刘ถ芳亮去。如今陈永福在太原，人马不多。中央各衙门已๐经奉命都退往平阳，李自成也预ไ定将驻跸平阳。这样，必须有一支人马到晋中ณ去安抚所占之地，镇压反侧，使在平阳的朝廷平安无事。所以对于豫北三府的事只好不管，先让刘芳亮立刻带自己的一千多人，另从溃败的军队中ณ抽一千多人，一共三千人马火速从固关西去，在平阳以北等候。商量之后，李自成又命人火速向陈永福传下紧急密谕，命他不管如今在太原周围是什么人的兵马，火速派出一部分，出固关前来真定，还要在固关准备好死守关城，免得敌人乘混乱进入山西。
“你要去，一定要去，妈妈也要去。”
窦妃躬身回答：“皇爷从马上得天下，如此辛苦，臣妾万分感动，岂有嫌脏之理？”
刘宗敏大声请皇上向众将训话，然后退回几步，站在几位权将军的行列。李自成向众将望了一遍，然后说道：
御帐中鸦雀无声，等待着李自成对此计作出决断。
众人随着御驾在大群亲兵的扈从中走进村中ณ。这是一个ฐ有十几户人家的贫穷村庄，只有一家瓦房，但上房的正间摆着一个白木棺材。李自成自从破了洛阳，号称奉天倡义แ文武大元帅起就脱离了流寇时代，如今是大顺ิ皇帝，所以这贫穷的小村庄竟没有他可以临时居住之处。手下的官员们因为他是皇上，更不敢随便为他安排住处。到了此地以后，尽管大家都明白明日天明后就有大战，还是为他在打麦场中搭起一座大帐，通称“御帐”又从百姓家中ณ找来一张四方桌，一把大椅子放在方แ桌后边，铺上黄垫，权作御座，又找来几把旧ງ椅子，放在御帐一角，备召见亲信大臣时赐座之用。御帐的一角也放了一张小桌，备随营书记临ภ时写字之用。
第二件使他惊心动魄的事是，他看见全部满洲兵将都剃去一部分头发，只留头顶和后边的，编成辫子盘在头顶ะ。他想到เ明天或者后天，反正很快，从吴三桂到全部关宁将士，就都得遵照满洲的风俗，一律剃发、刮脸。这件事，在当时对汉人来说不是一件小事。几千年传下来的汉人习俗，正如《孝经》上说的“身体发肤，受之父母，不敢毁伤”如今一旦投降满洲，这一切都由不得人了。李豪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中年人，想到死后改换夷狄之俗，剃了头发，如何能见祖宗于地下？
“向前后传，摄政王爷令旨：大军加速前进，明日赶到山海ร城下，一战杀败流贼！”
“献策，自从崇祯二年起义，至今整整十六年了。这十六年中ณ，孤身经百战，出生入死，可是很少像今日出征这样心思沉重。你是我的心腹重臣，可知道这是为什么？”
“你们先退下休息，稍等片刻，本摄政王有话面谕。”
多尔衮要禀报的几件大事都禀报完了，但是他没有马上告辞。趁着左右宫女都已๐回避，他不愿马上辞出。被皇太后的青春美貌打动心魂，他又一次向皇太后的脸上望去，看见皇太后的脸颊忽然泛红，赶快避开了他的眼睛。由于相距不过五尺远，多尔衮不但看见她的脸颊突然泛红，而且听见她的心头狂跳。他在心中不无遗憾地说；
多尔衮很想知道洪承畴对于北京失守和崇祯殉国有什么看法，嘱范文程快到洪承畴的公馆去一趟，并且吩咐说：
王瑞芬将费珍娥带进暖阁的里边套间。费珍娥在李自成的面前大约三尺远的黄缎拜垫上跪下，叩了一个头。王瑞芬叫费珍娥给娘娘叩头。费氏在拜垫上偏转身子，向窦娘娘叩了一个头，又将身子转回，正对李自成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，随即又低下头去，等候口谕。她自从三月十九以来，只等待慷慨一死，所以此刻毫无畏惧，在心中暗暗想道：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这个亡我明朝、逼我帝后自尽的万恶贼首，可恨你没有将我留在你的身边！“
“请恕微臣死罪，臣方敢直陈愚见。虽然陛下已经明白晓谕，不许再谏阻东征之事，然臣为我大顺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