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-1(1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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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门柳1:夕阳芳草强烈推荐:

“不错,是这山。”黄宗羲点点头,同时对今天山上游人之多感到有点惊奇:嗯,瞧这密密麻麻的样子,只怕少说也有好几千人哩!

金山又名龙游山,是矗立在长江上的一座小岛,离城也有五六里远近,与焦山、北固山崎角相望。山上树木扶疏,雄伟壮观的金山寺从山下一直修到山顶,远远望去,只见一重一重的台阶,一段一段的院墙,一幢一幢的殿宇,一道一道的廊阁,向两旁迤逦延伸,把整座山层层包裹起来。飞檐和高阁上的彩绘,被上午的阳光照耀得闪闪发光。山顶上的慈寿塔,在晴空下巍然屹立,显得分外肃穆庄严。

“哎,‘唾面自干,韬晦待时’,古人尚且难免,又何况我钱谦益!”这样暗暗说了一句之ใ后,他似乎终于找到一条自我解脱的退路,不再像原先那样烦恼。本来,他还打算广派人员,四出打探士林当中对于这件事的反应,如今也觉得派不派都无所谓了…第二天早ຉ上,钱谦益在我闻室里一直睡到辰时。

今夜没有月亮,几颗闪烁的星星,只眨了眨眼,就隐没在薄翳中了。宅院里一片幽暗,远近疏ຕ落的灯火在夜气中ณ颤动着,更鲜明地凸现出来;肩舆两旁,廊柱、栏杆,以及栏杆外花树的影子不断闪过;大门那边的人声渐远渐小,听不见了,耳畔只剩下训练有素的轿夫们又轻又匀的脚步声…也许是回到了家的缘故,钱谦益觉得紧张的心情开始松弛下来。虽然肢体加倍的倦怠,但这些天来拼命撕扯着他的神经的那ว只利ำ爪,终于松开了。他仰靠在椅上,默默地瞅着长廊外的那一道黑糊糊的、城垛似的高大院墙,忽然感到:天地固然很大,但是一个人只需要有一角之地,就完全可以躲开扰攘的人世,自得其乐地生活下去。而自己้的这个家是安全的、可靠的。在这坚固高大的院墙之ใ内,绝对不会有自己的地位和权威遭到蔑视那种情形发生。

至少是为ฦ着暂时摆脱它,她终于打点行李,离开了秦淮河,搬到เ苏州ะ城外的半塘来祝๩三年前๩,她又随着她娘๤,到西湖、黄山、白岳一带去漫游,直到เ前不久ื,才回到苏州ะ来。谁知就在归途上,娘忽然染上重病,一连请了几个大夫诊治,却全无起色,好容易捱到半塘家中ณ,就死了。小宛悲痛过度,身子便有些不妥,初时还硬挺着办完丧ç事,不料随后就碰上田国丈派人来苏州ะ采买女孩儿,并且点着名儿要买她,吓得她拖着有病的身子四处逃难。这两天,外间的风声倒是平静了些,听说田府的人已๐经回京去了。

所以,她愈是摆出一副清高冷淡的模样,他们愈是一窝蜂地捧她的常因了这缘故,董小宛的名声反而不胫ã而走,一天天地叫响起来,在狎客们的口碑当中,成了与顾眉、李十娘这样一些红角儿享有同等身价的尤物。

论起他同冒襄的交情,较之吴应箕、陈贞慧等人更为ฦ密切。这一次,张明弼是受了陈圆圆之ใ托,来找冒襄告急的。据他说,由于苏州ะ府出动衙役,那些雇来守护陈圆圆的“撞六市๦”被捉去了好些人,眼看坚持不住,半个月前,只好又把陈圆圆转移到横塘藏起来…冒襄听了这个ฐ消息,起初ม还摆出满不在乎ๆ的样子。直到เ读了陈圆圆捎来的信中,有“君倘不来,恐成永诀”的话,他才有点着紧起来,听凭张明弼吩咐船家昼夜兼程,总算在今天一早赶到这里。

冒襄大半个月前离开南京,到常州后,接连收到北京两ä位熟ງ人的来信,都证实了冒起宗即将调离襄阳的消息。这使他进一步感到宽慰,也使他终于回心转意,修了一封家书,派人先送回如皋,向母亲禀明一切;自己则买຀舟南下,到苏州来赴复社大会,顺便探望陈圆圆。恰巧在半路上,遇见了正到处寻访他的张明弼。

最后,根据柳如是的建议,在整个计划进行的过程中,钱谦益都避免直接出面,只在幕后调度指挥。这样,万一事情失败,也不至于严å重损害钱谦益的声誉和地位。

基于这样的分析和估计,他们决定首先从两ä个方面来实施ๅ他们的计划:一方面,派钱๥养先带着几名族中心腹子弟,到เ扬州ะ去找郑元勋。因为郑元勋曾经向钱养先表露过对于目前这样压制ๆ阮大。

梅朗中有点气急。他显然弄不懂ฦ对于父亲的性命安危,做儿子的怎能这样行若无຀事,置之不理?

这点小弟自觉惭愧,还做不来。何况——”他顿了顿,语调变得有点酸溜溜“家父虽说也๣是二三十年的老官场,可要我从家里拿出几万两ä银子替他奔走打点嘛,见笑得很,当真也๣拿不出!”

在长班拿着拜帖上前通报的当儿,冒襄坐着没有动弹。这座年深日຅久,外观已๐经略๓微显得破旧的府第,近半年,他已经来过三次了。主人是个ฐ温厚长者,每一次都给予接待,而且答应帮忙。冒襄并不怀疑他的善意和许诺,不过,由á于种种缘故,事情尚未办成。

去年秋天,冒起宗忽然接到เ命令,调他到湖北的重镇襄阳,担任总兵官左良玉部的监军。左ุ良玉是临清人,出身行伍,早年在辽东对清军作战,以骁勇受东林党人侯恂提拔。后来在镇压农民军的战争中,以凶悍残暴著名,势力亦日渐增强。他自恃重兵在握,十分骄横跋扈,连朝廷的命令也不大服从。就在冒起宗接到调令之前几个月,襄阳城被张献忠的农民起义军攻破,督师๲杨嗣昌十万火急调左良玉驰援,可是左良玉为着保存实力,九๡调九不至,杨嗣昌绝望之余,畏罪自杀身死。现在朝廷竟派冒起宗去监督他。冒起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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