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秋鱼（1 / 12）
现今脑子仍是迷迷糊糊的似梦若幻，浮现出洋槐树来。洋槐树上挂满了花。信吾经过那里的时候，不禁想到：连东京街道两旁的洋槐树也都开花吗？这条路是从九段下一直延伸至皇宫护城河畔。八月中旬，正是纷纷细雨的日子。街中唯有的一棵洋槐树树下的柏油路上，撒满了花。这是为ฦ什么呢？信吾从车厢里回头望了望，留下了这样的印象。是浅黄色小花，稍带绿色。即使没有这唯一的一棵树落花，光凭洋槐街树开花，大概也会给信吾留下印象的吧。因为当时正值去探视一位患肝癌住院友人的归途上。
“不过，解决问题都是很残酷的。”
菊子一般是送走信吾和修一之后才开始读报的。
“我帮您忙吧。”修一不知什么เ时候走了过来。
“温泉不是可以烫熟鸡蛋、蒸熟馒头吗？妈妈吃过什么地方的含镭温泉烫熟的鸡蛋吗？蛋白硬、蛋黄软…不是说京都一家叫丝瓜亭的做得很好吗？”
不雇女佣以后，菊子一大早就起来干活了。
“听见了。连那ว个ฐ也听不见？”保子不愿理睬，将五天的报纸摞在膝上，慢慢地在阅读着。
是喉咙噎住以后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声。语音不清。
“那么，头发怎么没被拔光呢。”信吾都快要笑起来了。
“大年初一是个雨天哟。”
“喝一杯吧。”
尽管如此，菊子竟没发现，这样一棵大树不合季节地抽出了幼芽。信吾不由地担心她内心是否留下了空白？
他们一来到门前种植葵花的人家附近，《吧黎节》1主题歌的歌声就夹在风声雨声中传了过来。
“带来了。”房子说。
修一想，父亲多少有点夸张哩。
“怎么结好呢？”
菊子拿着领带不知该怎么结才好。她的手指，在信吾的老花眼里变得朦胧了。
“该怎么结我全给忘了。”
“每天爸爸都是自己结领ๆ带的嘛ใ！”
“说的是啊！”在公司工作了四十年，天天都是熟练地把领带结上的，可为什么今早竟突然结不好呢？先前根本不用想该怎么结，只要手一动作就会习惯成自然地把领带结好的。
信吾突然有点害怕，难道这就是自我的失落或掉队了吗？
“虽说我天天都看着您结领带，可是…”菊子挂着一副认真的表情，不停地给信吾结领带，时而绕过来，时而又拉直。
信吾听任菊子的摆布。这时孩提时一寂寞就撒娇的那份感情，便悄然地爬上了心头。
菊子的头发飘漾着一股香气。
她蓦地止住了手，脸颊๐绯红了。
“我不会结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