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节（1 / 6）
银平把眼抬得更高，仰望着黑黝黝的森林。母亲老家的湖岸，夜间失火了，那里正映现着这般情景。银平仿佛被映现在水面上的夜火所吸引。
“写脚气也可以吧。老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供参考。”银平说着望了望久子的座位。学生们还在嬉笑。不过这笑声似乎是袒护银平无罪。久ื子只顾埋头写着什么，没有抬起脸来。连耳朵也飞红了。
“我也是在本州ะ西北海边生长的。海岸边的黑色岩石凹凸不平。我常光着脚丫，用长脚趾紧紧抓住岩石似地在上面行走呢。”银平半真半假地说。
银平进了香水浴池。瓷砖的颜色映衬出一泓碧绿的池水。香水味儿并非最佳的。银平从信浓这家小客栈到那家小客栈，一路东躲西藏地走过来，对他来说，这种香气宛如鲜花的芳香。他从香水浴ภ池里出来，澡堂女又一遍给他冲洗全身。她蹲在他的脚前，连脚趾缝都用手给他洗净了。银平俯视着澡堂女的头。她的秀发披散在双肩上。好像旧时的妇女沐浴后披散着头发一样。
老人家里有个美人，那是以女管家的名目雇来的。她比宫子大上十几岁，是个三十开外的人。一个年近七旬ຒ的老人，分别枕着这两个年轻人的胳ฑ膊。对老人来说，惟有母亲才能使他忘却这个ฐ世界的恐怖。老人告诉女管家和宫子，她们彼此的存在。老人吓唬宫子：假使她们两个相互嫉妒，老人在恐怖之余，也许会变得狂暴，从而加害于她们，或是引起心脏麻痹，猝然暴死。这么说是信口开河，老人还是有一种妄想被害的恐怖症，至于心脏衰弱的事，宫子早已知道，在老人必要时，用柔软的掌心安详地给他摩挲胸口，或把美丽的脸颊悄悄地贴在他的胸ถ间。这个叫梅子的女管家不见得不忌妒。宫子凭经验不由地觉察到有田老人刚进宫子的家，讨好宫子的日子，就是被梅子嫉妒之ใ时了。年轻的梅子对这样的老人还会有忌妒心吗？宫子觉得无聊，产生了一种厌世的情绪。
有田老人常在宫子面前夸奖梅子是“家庭式”的，所以宫子有时也感到老人是想从自己身上寻求一种娼妇式的东西。不过，对宫子也好，对梅子也罢，很明显老人渴望的是母性的温存，有田两ä岁时，生母就和父亲离婚了，接着来了继母。这个情况，老人对宫子反复说了好几遍。
“就说继母吧，如果也能像宫子或梅子那样，到我们家来，我该有多幸福啊。”老人对宫子娇声娇气地说。
“这谁知道呢。我嘛，您要是继子我就虐待您。您一定是个可恨的孩子吧。”
“是个可爱的孩子呐。”
“为了弥补继子受虐待，您这把岁数，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