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第十八章 一场相遇（2）（1 / 4）
“去，进去给公子买碗酸梅汤，装在葫芦里带走。”方แ稚桐支使书僮。
方稚桐回身，以扇子轻拍他的脑袋，“你倒是识货。”
亦珍鼓励地朝招娣一笑，“去罢。”
“那今日，这些活计便都交给你来做罢。”
谢停云展开折扇，轻轻掩住口鼻，咳嗽起来，“查兄……对不住……是我拖累了大家……”
查公子不是不遗憾的。
矮胖子一瞪眼：“寻什么寻？老爷尚未话，哪有你替老爷拿主意的份儿？”
老爷听了，眼睛一亮，“走，我们也去看看！”
季夫人哪晓得季大人的焦虑，只管一边往脸上抹胭脂膏子，一边劝道：“老爷这是操得哪门子闲心？年年进了五月，此地都是连天梅雨，没有见晴的时候，还不是一样过日子？也不见老爷心烦意乱的。今日这是怎么了？”
到了五月十三，天上淅淅沥沥下起雨来，到最后越下越大，竟有一直下下去的意思。
等来到闲云亭前，汤伯将茶摊支起来，趁太阳还未升高，生意还不旺的辰光，亦珍小小声同汤伯商量。
汤伯眼角余光觑见自家小姐脸上一副享受表情，不由得微笑起来。
又倒换了两口气，这才去楠木面盆架子上取了汗巾，在面盆里绞了，走过来递给亦珍，“小姐先擦把脸，再同夫人说话不迟。”
汤妈妈这时才姗姗从外院奔进内院来，到得门边，扶着门框喘了好大一口气，才提了裙摆，跨过门槛ນ，进了屋。
等东西都摆后了，汤伯道一声“公子请慢用”，便叫了亦珍一道退出凉亭。
正说着话，汤伯在前端着茶盘，亦珍随后端着茶果，送进凉亭里来。
怎料到เ了松江，才现姨ถ表舅一家早已是人去楼空，听说是女儿嫁了泉州一个富商，举ะ家迁往泉州ะ去了。
这小女孩正是这家寡居的女主人曹氏的独女，姓余，名亦珍，乳名珍姐儿。
因是老主顾了，汤伯记得每位常客的口味，他的这碗酸梅汤，较一般人浓些。不似那些个酒楼茶肆，千篇一律，浓淡一概相同。
他又拈起一块白净软糯的松糕来，隐隐能看见里头淡淡颜色的豆沙馅儿，闻起来，带着一丝桂花独有的冷香，咬一口，甜蜜且柔韧，十分有嚼头，倒是从未吃过。
方稚桐不由á得暗暗点头，这小娘子家的茶摊，倒也不是那ว等束手待毙，独一味酸梅汤上吊死的。反而很有些头脑แ，仍卖她的酸梅汤，亦不曾张扬涨价，只另做了新鲜糕点来，不怕没有生意。
不知恁地，他偏偏就想逗一逗她，便捱着栏杆，问下头的亦珍：“其实，这满大街叫卖的御品酸梅汤的方แ子，原是你家的罢？”
亦珍此时正在茶摊里暗暗欢喜，